我妈常说，女孩子额头上有点碎发才温柔。
所以过去三十年，我一直留着刘海，风一吹就低头，怕别人看见我整张脸。
直到今天早上，刷到杨幂那组《嘉人》封面——头发一根不剩地往后撸，银框眼镜一戴，西装扣子系到最上面。
我盯着手机愣了十秒，脑子里只有一句话：原来把脸全露出来，也可以这么安全。
2
我跑去搜了原图。
有人评论“颅骨杀人”，有人喊“智性恋天菜”，我却盯着她耳后的碎发贴看——那么短，一定用了很多发胶吧。
那一刻，我居然有点鼻酸：原来连杨幂这种级别的人，也需要一层一层抹发胶，才能把自己固定成想要的样子。
我们普通人焦虑的“扁头”“发际线”“颧骨外扩”，她一样没少，只是她敢把所有短板亮出来，再亲手把它们变成铠甲。
3
我想起高二那年，班主任说“把刘海夹起来，别整天装神秘”。
我红着耳朵照做，结果后排男生笑我“脸大如盘”。
那之后，我把刘海留得更厚，连夏天都舍不得剪。
如今我快三十，额头依然不敢见风。
可今早，我突然找出抽屉里的黑色发圈，学着视频把头发全往后拧，一圈圈缠住。
镜子里的我——颧骨高、额头扁、还有一道大学熬夜留下的抬头纹。
一点都不像杨幂，但我没躲，也没夹刘海。
我第一次发现，原来把脸完整露出来，也没人会冲我扔石头。
世界安静得只剩下我自己的心跳，咚咚咚，像在给一个迟到的小孩鼓掌。
4
我把照片发到闺蜜群，她们回了一排“？？？”
我发语音：“不好看，但我很爽。”
半分钟后，阿瓜说：“我明天也去剪刘海，剪完发给你。”
小北说：“我眼镜买了半年不敢戴，明天戴。”
我们四个，约好了似的，在屏幕那头一起“大光明”。
没人提杨幂，可我们都知道，是她先把“不怕”传给了我们。
像小时候跳皮筋，只要第一个人跨过那条线，后面的人就敢跟着跑。
5
晚上刷微博，看到一条热评：
“她这不是造型，是告诉所有女生，你可以不用装可爱，也能被爱。”
我盯着这句话，眼泪一下掉下来。
原来我们拼命留刘海、遮颧骨、修图、推下颌线，不是怕丑，是怕不被爱。
而杨幂把头发全梳上去那一刻，像在隔空喊：
“你看，我整张脸都在外面，也照样有人爱我，你先爱你自己就行。”
6
我把手机屏保换成了那张“大光明”。
不是因为她有多完美，而是提醒我——
害怕的时候，就把最害怕的地方放到最亮的光底下。
风会吹，眼镜会滑，西装会皱，但那张没躲的脸，会替我攒下往后几十年的勇气。
明天上班，我打算继续大光明。
电梯里要是有人盯我，我就抬头让他看。
反正杨幂已经打过头阵了，我不过跟着跑。
跑啊跑，跑到某一天，也许我也会成为别人的“第一个人”。
把头发往后一撸，告诉你：别怕，整张脸露出来，天真的不会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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